PLUTOPOWER

Pluto conquers all

15:34

一个关键的问题是:是否应该将他人的痛苦转换成我们的食物?


至少对于我来说这是一种逃避的方式。我越来越清楚的意识到,与生俱来的生理结构注定了我情感的软弱,共情的感受很快就变成我的一部分,长在自己身上。就好像,我确实是有一小块活在别人之中似的,不是指extended mind theory这层意味。我没有办法在体会他人的同时不成为他们,但是有些人就可以,比如友人G,但这只是她作为一个极其奇妙的个体的附加性质之一。


当然我也见过在这一方面有着非病理性缺陷的人,不少。我不知道是他们的生活哲学促进了这一点,就像是我的逃避一样,他们以某种更高明的方式在掩饰着。我不知道。尤其是当这样的情况出现在一个感情丰富的人的身上的时候,这里我在特指另一些人,比如我爸,一个能让你觉得非常亲近但又无比疏远的人。疏远感体现于某一个只有我和他在家的夜晚,他会故意把灯全部关掉到厨房去看烧水的火焰。或者为了让我体验某种感觉把我关在房间里,没有惩罚性质,但也不是在开玩笑。


昨天和他聊到我高中的时候,他提起来我因为一个显然处于抑郁状态但是不知道为什么没有人去在乎的老师而难受这件事情有多么无意义。虽然不是第一次,但这还是让我觉得他的情感世界是我永远无法达到的。对于他而言,所有的感情都被压抑着,因为时间太长而早就变成硬邦邦的石头了。这不说明他没有感情,不是,我知道我的生命从很高的程度在模拟他的。那个世界是存在的,它一直都在那里,只是作为子女的我们无法到达。


假如我这么做的话,那些脑子不是很清楚的小孩又要开始抱怨。说一些很大的话,但是他们并没有仔细思考过这些词汇背后的意味,不论是从语言学的层面上,还是这些词所描述的事物到底是如何形成、如何运作。不,他们是不了解的。我也体会过这种感觉,它是一种又激情、被认可的快乐、和安全感所组成的,在其中我们总是会说出一些模板似的发言,而只有从那个环境之中出去再审视才会发现那些话全都是他们教给我们的。这就是一个positive feedback loop,在其中事实是如何早就不重要了,重要的是我们都很快乐——就像看着别人的痛苦并且进行语言性加工的时候一样快乐,和恶心。


昨天下午我和一个在明年的这个时候有可能成为我新pi的教授讲了一通连我自己都不相信的东西,讲完之后却觉得心情好多了。于是整个下午变得闪闪发光,直到晚上。我觉得如果白天能再长一些就好了,对于我来说。我现在还是想知道那个学molecular bio的博士是怎么从化学机械之中看到她神的存在的?为什么我越看就越觉得,引用这一句我喜欢到曾经在社交网站上用作签名的话,我们不过是“a computer implemented in meat.”


从这一层面上来讲,确实不论是怎么样痛苦或者快乐都没有本质性的差别,不过是一些收到电极的牵引而运作的极其复杂的化学机器罢了,因为太过复杂我们才会觉得自己是存在着的。你看看那些小小的蛋白质,它们真的能感觉到什么吗?那些缠绕在你神经元上的脂类分子,那些气泡一样的运输蛋白,那些磷酸,那些AGCT什么的,本质上一样的化学物质被分泌,引起了一系列和其他区域的、内脏的、荷尔蒙、神经递质的反应。你真的觉得自己会感觉到什么吗?我觉得不,但是我还是感觉到了。


所以说我才不喜欢cognitive neuroscience——但这就是我另一个心口不一的地方了。从另一个层面讲,只要不用到pipetting的所有东西我都喜欢。真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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