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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luto conquers all

18:36 (To G)

我无法将他人的死从我的脑袋里抹去。我无法将他人的死从我的脑袋里抹去。我无法将他人的死从我的脑袋里抹去。二零一九年,我许多次的体会,许多次的体会他人的死。中年人的、老人的死、还有和我一样大的男孩的死。死。死。死。二零一九年结束前,他们都离开了。



我无法将他人的死从我的脑袋里抹去。


我总是在想象那些场景,控制不住的。每当我觉得我已经不再恐惧的时候,就再一次体会这种戛然而止的感觉,就好像是程序闪退一般的消失掉的人,留着那些爱着他们的人在这个世界中为他们而心碎。因为他们的痛苦而心碎。我看到了他们的伤口,我的无能为力让我更加沮丧。我再也不知道该怎么面对了。我再也不知道该怎么面对了。我再也不知道该怎么面对了。没有什么能让我安心地放手的,在他们放手了之后我也不能放手。他们一直留在我的脑子里,住在那些门背后,活着。


我怎么才能学会面对?我怎么才能面对?大部分人都只是被迫的学会了,所以他们的痛苦也让我痛苦。


自己的死亡是一码事情,如果放在自己身上这个概念的最可怕之处不在于自己意识的消失,而在于之后那些留下来的人的出路。本来应该是我。是这样一种感觉。本来可以是我。我一直觉得有朝一日我会主动选择离开,这种感觉从青春期时代就有了。像是一种预感,类似于我相信如果我拿到驾照去开车肯定会发生车祸,这种预感随着年龄的增长反而在衰减。每一次我说我不怕死我都是在撒谎。我怕的。我怕的不行。这件事情对我来说从来就不是一种遥远的概念。我一直在,一直在,一直在被它纠缠着。大部分人即使能够理解死是一件离我们多么近的事物,也会选择性的不去思考,可是我做不到。它一直在那里,一直在尖叫,一直在那里,一直在尖叫。我如果不能想明白它的话,我就恐惧的不得了。


我怎么能带着它活下去?我怎么忘记?这种感觉就像那天G对我说她对于consciousness的感情,“在她死前她会想明白”。其实她知道,这并不会让她对死的恐惧少一些。这些东西都太矛盾了,在我的脑子里争战,一边遗忘、一边恐惧、一边又以一种模糊不清的感情迷恋着。她跟我说出那句话的时候我们正在过马路,可是在那个时候我记得最清楚的是她的眼睛的样子:忽然就睁大了,以一种特别绝望的方式。


你知道吗?等我再大一点的时候,我要挣很多的钱,很多很多很多的钱。然后我要把他们的身体冷冻起来,等到未来纳米科技可以修复他们的身体解冻的时候水的形态变化对内脏造成的不可逆的损伤导致的大出血的时候再解冻。这样我们就可以永远活下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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